李云心是那样骄傲而强大的一个人。可遇上了“爱上一个人”这种事,竟然慌乱成了这样子——急于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好为自己开脱、借此释放压力……

这是他从前教过自己的、心学中的一类常见的现象。

到如今……李云心倒是成了那样子的人了。

他便在心底叹一口气,一边想着李云心从前、如今,不晓得情爱为何物时该是经历了多么难过难捱的日子,一边慢慢说道:“但……修士都可以渡劫、渡情劫。心哥儿如今也不算无法可想——也可以渡情劫呀。”

李云心哼着笑了一声:“渡劫?怕是也中了那人的圈套了吧。”

“那人设计我这么久,我竟然一无所觉。也该算到我当真如此了,必然要渡劫。渡劫……同画圣那渡劫……即便有法子,我又去哪里渡?”他深吸一口气,“我绝不能再按照他的套路走。要破局的话……我得另辟蹊跷……”

老道便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又不想说“你对画圣而言便如一个小官吏之于皇帝、哪里会有人用这种事来算计你、你的想法未免太过荒谬”之类的话。可也不能看李云心像眼下这般惶惶、为自己树立一个假想敌。

要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并不算好。

虽说从之前的生死边缘略往回缩了缩、勉强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可这短暂的平安喜乐也是处于这天下间玄门与妖魔将有一场大战的情势下。这样子的“平安”,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的。

他便将眉头皱了又皱,好歹记起了一件事——大概是可以叫李云心暂时地转移一下注意力、冷静一下子的了。

【注1】:见“第二百四十九章我与我”。

【注2】:见“第八十九章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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