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即便是眼下、如今,他家龙王也绝对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杀伐果断、坚毅果决,然而他怕的是这种变化慢慢继续下去,有一天会变得糟糕。

譬如……而今竟然饶了一个共济会的什么掌事。这种人在从前——可不是举手就杀了!

这叫鸡精感到忧心忡忡。

李云心重回到吊床上伸了个懒腰,拉长声音:“麻烦——我想要的就是麻烦。现在咱们揪出来个共济会掌事,可船上还有个木南居大掌柜呢!不叫你杀她,是因为她是饵——到了海上,我们当然要钓鱼啊。”

“何况……急什么。”

他说到这里,语气慢慢冷下来。

“知道我这几天都做什么了么?”

山鸡眨了眨眼睛。从李云心的语气当中体会到某种熟悉的意味——某种,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的冷酷。但这种冷酷却令他定了神、放了心。

“龙王……这几天在给人起卦算命呢。”

“哼……”李云心哼着笑一声,“是啊。算了几天。都算出来了什么?”

“这一整船两百多个人,除了十几个行商。余下的那些海员、水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有人命的不少见,**偷盗的更是寻常事。就在昨天晚上还有六伙人商量过几天该怎么劫船烧船——这六伙人之间还彼此不认识。”

“陆白水这一次啊,可是栽了个大跟头——有人在害他。”

鸡精略有些茫然:“啊?”

——不是搞不懂什么人在害陆白水。而是搞不懂自家龙王为什么在这个人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