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是这东西的滋味,而不是哪一个人。所以……不叫我觉得害怕的人最好。我可以试一试、尝一尝。哪怕有一天我失败了准备抽身了,也不会担心那人因为理智而怨恨——大概她还会对我好。”

白云心冷笑起来:“无耻。”

李云心平静地说:“我从没否认过自己的无耻。而且一旦我成功了呢?”

他看白云心:“所以知道我这样的心思,你还敢同我在一起吗?”

女妖皱起眉,想了想。李云心便又笑:“李闲鱼就不会想。现在你懂了吗?”

白云心身上的气势慢慢收敛了。街角处迫人的阴风也渐渐消弭。

她又退出两步去,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愤怒:“我懂不懂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你说得对,我要理智些。譬如眼下我就想要问你——李淳风要设计害我君父,你既然早打算拒绝我,就该想到我会因此生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并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李云心想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我的风格?”

“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风格。如果你觉得我擅使阴谋诡计而就认为那是我的风格的话……说明你的确对我还不大了解。”

“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躲在暗处打冷枪,而是热血又浪漫地赤膊肉搏啊。不过从前的时候这么干我很容易被人轰杀至渣,我不得不用些不那么痛快的法子。至于如今,我已是太上了。”

“陆上唯一能做对手的,大概只有你的那位君父。你猜我会不会很想好好地试试自己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向我君父邀战么?”白云心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冷静。她极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怒意——不知是将其压制了,还是真的消失了。

“不是非战不可——如果他愿意让出自己的身体。因为李淳风认为他所要的事情关乎这个世界的存亡——也关乎陈豢的存亡。如果他真对陈豢有情,也许会为了陈豢放弃自己。而不是叫她为难——在留他与杀他之间做选择。”

白云心冷笑,已完全看不到之前的痴情模样:“那么你也不担心刘公赞和小九儿的安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