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月昀子在内室中独坐了半个时辰。

但最终还是收起了那符箓。

“此中有蹊跷啊……”这位得道真人轻轻地捻了捻自己柔顺的长须,“蹊跷啊……”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日。在争斗中被损毁的那条街上忙碌起来。于家的公子、大庆镖局行会龙首于濛出财出人,要重建这一条街。

如此好事自然令人担忧——便有很多临街的店主跑去打探究竟。

于濛便在这条街上一家受波及不严重的茶舍落脚。十来个手持齐眉短棒的家丁站在门外,门内被清空了。加了一张软藤椅、几张小案子。案子上点心茶水摆了,地上还有一桶用碎冰镇着的瓜果。

乌苏的手里捧着一柄连鞘的、缀满金玉的华丽长剑,离离的手中拎着一个小香炉。

于濛眯着眼躺在软藤椅上补昨夜的觉,手里握着一柄竹扇。

街上的店主们寻了来。在大窗外一见这架势,气势便情不自禁地弱了。原本交头接耳说要好好问问于公子有什么打算,到了此时便不大敢出声,只挨挨挤挤地站在茶舍外——

而门外的高大家丁们也不睬他们。

就这么晾了几息的功夫,离离才将手里的小香炉搁在案几上,袅袅婷婷、一步三摇地走到门前,细声细气地问:“诸位街坊可是有事?是哪家修葺的银钱、木料不管用的?”

过了一阵子,才有一个无须的掌柜走出来,往屋里看了看,道:“离离姑娘,银钱木料,我等还未动。来此呢,也不是不承于公子的情,而是说无功不受禄——咱们这些店面修葺的开销不是小数目。如今于公子送了这样一桩好事来,等若救了我不少人的身家性命。我等思来想去是无以为报,心中很不安——”

离离却忽然打断他的话:“尊长怎么称呼?”

那掌柜的忙道:“不敢称尊,在下木南居小浑街分铺的掌柜,石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