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那些妇人也哭累了。

梁心铭看他们都发泄的差不多了,哭也哭不出来了;各自女儿丢失的情形也都反复说了许多遍,后来说的干巴巴的,不如一开始动人;如何救人的话也重复问了许多遍,像得了健忘症似得,才正色发了一番话。

她道:“诸位的心情本官明白。救孩子,总需要些日子,本官不可能今晚就把人弄回来给你们……”

她劝众人先住下,耐心等待。

之前,众人把她看了个仔细,觉得年轻的县太爷风采灿然,又爱民如子,与传闻十分相符,对她真心敬服;加上在县衙扰了大半天,也不好意思,都听话地退去了。

梁心铭便命人将他们都安排到客栈住下,所有费用都由县衙承担,反正县衙现在有钱。

人都走后,她依然静静地坐在堂上沉思,灯火将她的身影映在背后的江牙海水壁图上,放大了,就像巨人。

这一刻,她觉得头上官帽有些沉。

昨晚她还没有这感觉。

她破了案子,可她只是一个小县令,无法跨越州府救出被拐的孩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必须救出那些女孩子!

对方四五年间拐了二十几个女孩子,并非什么人都肯下手,这些女孩子无一不是长相出众、资质聪慧。她推断:这些女孩子将被精心培养,等长大后派大用场,而不是卖去一般的青楼。从孩子们的年纪上推断:她们目前还在调教之中,都还没有接客,再过几年可就难说了。

赵子仪见她久久不动,担心地叫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