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昨夜梦中找她找了一晚上,尽遇见奇奇怪怪的事,再见了活生生的她,恍如隔世。

他问:“昨晚睡的可好?”

一面打量她脸色。

梁心铭道:“还好。”

她先累得很,一觉睡醒来,感觉身上又轻松了,只是肚子饿的慌,这会子看见满桌的食物已是迫不及待了。

王亨低声道:“你抹那什么增黑的,都看不出脸上原本的气色,有什么不好也被疏忽了。”

她不由失笑,心想若是身上不好了,难道自己感觉不到吗?不明白大清早的,他好端端怎说起这话。她也不跟他说,夹了一个小笼汤包就吃起来。

王亨忙将一碗什锦豆腐涝推到她面前,这是她爱吃的。他自己也吃,一面吃一面看着她吃:先是两个汤包,再吃一碗什锦豆腐涝,中间搛了几次咸香的桂花鸭,再吃香菇煎饺、糯米烧麦……一碗火腿炒饭还在她手边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勺子光顾,王亨不由胃口大开,不是因为这些食物,是因为吃这些食物的人。

看来,秀色可餐确有道理。

梁心铭无暇顾及王亨的心理,她觉得今儿早上特别的饿,就跟吃不饱似得,吃了还想吃;后来肚子饱了,嘴巴还想吃,看见东西馋的慌,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好容易抬起头,王亨两眼亮亮地看着她,她若无其事地端起旁边的茶盏漱口,然后用帕子擦擦嘴,刚要说话,一安来回:“大人,皇甫大人来了。”她便不用说了。

皇甫仁来回:洪稼传到。

王亨将李荆山、洪稼一块审。他想要梁心铭协助他,便令梁心铭替他做文书记录,皇甫仁副审。

洪稼年近五十,蓄三缕美胡。

梁心铭已经见过不少这个年纪的官员,从朝中的苏相、王谏、崔渊等,到地方官林巡抚、李荆山,性格各异,能力手段各异,跟他们比,洪稼算得上很亲切和平易近人的。然就是这平易近人到让人不设防的官员,一开口就石破天惊,令李荆山当场变色、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