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道:“微臣确有隐疾。微臣不娶,并非今日才突然决定,九年来一直就是这样的。”

靖康帝迟疑道:“可是爱卿看着不像啊。”

王亨道:“皇上觉得,怎样才像有隐疾?”难道要脸上生疮?

靖康帝干笑道:“总觉得王卿器宇轩昂,不像有病。”说着把王亨上下一扫,连连摇头,仿佛有隐疾的男人即便不缺胳膊少腿,也该看着孱弱,或者脸色苍白,再不然眼神也该犹疑不自信,别这么红光满面、器宇轩昂啊!

王亨板脸道:“微臣这是心病。”

靖康帝忙道:“孟清泉已经死了,你仇也报了,心结也该解了,怎么还不好呢?要不朕叫太医来会诊?”

王亨轻咳一声,道:“不用。东方神医曾给微臣诊治过,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急不得。微臣的心结是解了,却也不可能一日之间就恢复。皇上知道微臣的病根。”

这是说,还没将妻子放下。

靖康帝叹道:“如此,随你吧。”说着转身,继续顺着林**慢行,一面惋惜地想:“这不和沈海一样了吗!”

这做男人还有什么趣儿?

沈海在后听了两人对话,替王亨叫屈:小王大人心里已经够苦的了,皇上还这样说。男人的隐疾,从外面如何能看出来呢?他沈海虽是太监,却也生的一表人才,若换套衣裳,别人未必看出来他是太监,何况小王大人这样的。

沈海还觉得:皇上没看出来,是因为不能感同身受,说通俗些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在他眼里,王亨虽风流倜傥,却形影寂寥落寞,与这御花园紫月湖的明媚春光很不协,看得他很是心酸。他进宫做太监是没办法,可是小王大人天纵奇才、家世显赫,年轻轻的却有隐疾,怎不叫人惋惜?瞧这满园的花儿也伤心呢,垂柳也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