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向谨言问:“世子这么用功?”

谨言忙放下筷子道谢。

壑哥儿道:“表弟无需客气,大姐医术了得,配的药好使的很。什么解毒丸她都有。”

谨言忙道:“多谢表哥费心。”

朝云从未见过弟弟对谁这样上心,少不得问谨言平日都做些什么,接触哪些事物,好配相应的药给他。等他吃完了饭,还替他把一回平安脉,了解他身体状况。

吃了饭,又跟着朝云去里间。

谨言新奇地四处打量,发现云表姐的屋子跟别的姑娘家闺房很不一样,一股草药味。等进了药房,更不得了,只见四面靠墙都摆着宽宽的柜台,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有药丸有药液有药粉有方块;药丸有大药丸有小药丸;药液有红的绿的白的黑褐色五颜六色;气味有苦有甜有芳香各种味道混杂;还有用大玻璃罐装的不明液体,里面盘着鸡蛋粗的大蛇,吓死人,壑哥儿详细替他解说。

朝云越听越惊异:弟弟什么时候懂这么多医理和草药知识?再一想,他记性好,来这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壑哥儿在百草园盘桓到晚饭时候,姐弟三个才往萱瑞堂来。那时,王亨也已经落衙,玄武王张伯远也来了,萱瑞堂里外摆了几桌酒席。壑哥儿和谨言年纪虽小,却被当做男子,跟着王亨等人在外面坐席。

席间,壑哥儿对王亨道:“父亲,谨言表弟习武骑马打猎滑雪什么都会,冬天还划水呢。姑父说,不严不能成大器。父亲怎把儿子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呢?”

王亨道:“谨言出身武将世家,跟你学的不一样。你若花许多时间学他这些,哪有时间学别的?”

壑哥儿道:“那也不能拘着儿子。”

王亨道:“何曾拘着你了?”

这个儿子,整天明里暗里绞尽脑汁兴些新花样,说淘气又不完全是淘气,说用功也不尽然,让人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