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越族人都没想到,以前顺风顺水的偷袭,这次就会死伤这么惨,大部分人彻底葬送了性命。

而此时,湍急的白石河中正有二十多条渔船顺河疾驰而下,其中还夹杂着几条倾覆的渔船和漂浮的船桨,每艘渔船上多则五六人,少则一两人,全都满脸惊恐的还在拼命划桨。

其中一首渔船之上,首领平阿仔此时正靠坐在狭窄的船舱之中,腹部被枪击的位置血水还在汩汩往外冒,旁边一个年轻人手忙脚乱的帮他用手按住止血。

“上当了,这次上当了!”平阿仔黝黑的脸膛上现出一丝失血过多才有的苍白颜色,浑身剧烈哆嗦着望着天空,双眼空洞而无神。

“你不要说话,他们已经追不上了,再坚持一会儿上岸就能用草药止血!”年轻人同样脸色苍白的微微哆嗦着说。

“这次损失太大了,也怪我们太大意了,禽人部的首领噶龙死了,九菌部的首领卜佬幺也死了,四百人只逃出来我们这几十个……”

“哼,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还剩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秦人在这片地方呆下去……”

“秦人太狠毒了,回去之后我们一定要召集更多的人,彻底将这个海港破坏掉,绝对不能让秦人在这里修建海船码头!”

明显船上几个人都是平阿仔的铁杆心腹,虽然都说的咬牙切齿,但看得出来每个人脸上都还有无法抑制的惊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湍流不息的河水中顺流而下的渔船和同伴,然后丝毫不敢停留的继续划船。

躺在船舱中的平阿仔浑身是血,虽然他避开了致命一枪,但却还是被子弹击中的腰腹位置,剧烈的疼痛加上失血过多,他已经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昏黑,仿佛天上明亮的阳光都开始变的惨白阴冷起来。

不过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是,至少今天还捡了一条命回来,只要不死,还有东山再起继续和秦人抗争的机会。

“快看,那……那是什么?”

渔船在弯曲湍急的河流之中颠簸疾驰而下,就在快要到达入海口的时候,突然一个划桨的青年指着前方惊恐的大吼起来。

透过郁郁葱葱的红树林,此时已经看到两艘大海船的桅杆和船帆,在晴朗湛蓝的天空下看起来非常突兀,特别是主桅杆顶端上一面猎猎招展的大秦龙旗,看起来异常醒目。

“是……是秦军的旗帜!”另一个同伴惊恐的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