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干啥?”牛大石抹着额头的汗水问。

“问那么多干啥,一会儿就知道了!”陈旭心情不好也懒得跟他多解释。

两人一个背着藤筐提着柴刀,一个扛着锄头往山上走去。

现在已经进入夏天,气温一天比一天高,加上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山川密林,蛇蚁蚊虫一天比一天多,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伤或者被蚊子叮上一口就有可能把命丢了。

再就是修路这种繁重劳动,加上吃不好穿不好,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穿戴劳保用品防护的概念,一个个穷的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别说手套了,大部分人鞋子都没有,一年四季都是光着脚,一不小心就会受伤流血,在炎热的天气下红肿发炎免不了,加上这个时代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紧急处置措施,受伤了吐口吐沫用泥土野草抹几下,更是会加快伤口的感染,一旦发生这种事,几乎等来的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截肢都不行,没有止血药物和干净的包扎处理,砍断了死的更快。

但既然陈旭出现在了这个时代,又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将来或许也不可避免的要被征召服役,因此他必须为此做点儿什么,为自己,为村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防护,让大家都尽可能的活下去。

秦汉时期的人们对于中药材的认识还处于一种比较混乱和模糊的阶段,虽然《黄帝内经》这种古籍早已有之,神农氏尝百草的传说也深入人心,已经有先贤汇编了《神农本草经》这种关于食物和药材的著作,但这些东西和偏僻山区的穷困农民却隔的很远,治病基本上还处在跳大神的状态。

而中医药的快速发展一直到东汉末年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出现,才逐渐奠定后世中医和中药在中国的地位,总结出的辨证论治的治病理论成为了后世所有中医必须遵守的法则,中医也才逐渐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保证了中国的人口繁衍和文明发展,各种药材的药性也开始得到研究和确立,直到明朝时期李时珍编著中医巨著《本草纲目》,中药的药性基本上才完成定格,后来一直延续使用下去,成为中国最重要的中药药典。

当然,这些都跟陈旭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心中还能够记得的中药材不过百十来种,药性也差不多忘记的七七八八,但他自认为可能比镇上的巫医还强那么一丢丢。

至少当初他见过二爷爷看病抓药,也看过二爷爷泡制一些常见的中草药,小时候还很有兴趣的帮过忙,虽然有时候是帮倒忙打翻过好几次药罐子,但在这个过程中还是记得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