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旭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大秦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写照。

所谓的公平、正义,对生命的敬畏都还处于非常原始的状态,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血溅五步并不是武侠小说,后世的仁侠之义根本就还没有形成系统。

简单的来说就是三观非常原始浅薄,你杀我抢我,那么我就干掉你,而且秦律对这种做法还一点儿惩罚都没有,相反,杀死山匪还有奖励,和后世完全不一样。

而且清河镇的这些乡民也是早已憋了一口气,这群山匪平日可没少祸祸来往于县城和清河镇之间的乡民,平日被抢的也不在少数,往往是被狠狠的揍一顿之后丢失货物钱币只能自认倒霉,报官都没有用,等官兵赶到早就没人影了,即便是镇上的游缴带着俩手下耀武扬威,遇到一群山匪也只有认怂,更何况这次游缴还身负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此时报仇雪恨,正当时也!

已经扯掉了伪装的虞无涯提着一个衣衫华丽的青年过来,噗通一声如同丢破麻袋一般丢在陈旭面前。

“恩公,陷害你的人已经抓到,我怀疑还是上次宛城之事,你看是杀还是刮!”

陈旭脸色苍白的凑过去看了一下,这个青年不认识,约莫十八九岁,皮肤白皙,一看平日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这并不是郡守的侄儿,还有一个呢?”陈旭转头问。

“还在木屋之中!”

“走,去看看!”陈旭站起来,跟着虞无涯往木屋走去。

这栋木屋在山谷中来说,基本上算是最好最宽敞的一栋,不过一面土木结构的墙壁已经被打破了一个大洞,外面躺着一个早已被割破劲动脉死透的魁梧大汉,淌满一地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而房子里面的情形更加恐怖,横七竖八躺了六个魁梧的皮甲大汉,其中大部分手中的长剑都还没拔出来就挂了,不是脖子就是心口,几乎都是一击毙命,也都已经死硬了,鲜血流了满屋子。

这是外间的情形,里面还有两间卧室,其中一间地上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女子没有受伤,但已经昏迷,而男的也已经昏迷蜷缩在地上,陈旭同样不认识,不过两腿间流下来一大滩血,整个下半身都泡在血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