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陆白水挑了挑眉,“现在?”

白衣人仍笑:“毕竟是家母。”

陆白水连连摇头:“李兄。你我虽然相交不过数日、我也知道你内力雄浑犹胜于我。但这个季节出海……不是明智之举。”

“且海外龙岛啊……”他眯起眼,转脸往苍茫的海上看,“世人都说是传说呢。有人说海上遇难,船曾漂流到龙岛。可每个人口中的龙岛模样儿都不同,也都不足为证。李兄要在这个季节出海找龙岛……难。”

白衣人“嗯”了一声。垂眼想了一会儿,才轻叹口气:“连陆兄也这么觉得么。”

话语中大有萧索之意。这叫陆白水忙摆手:“唉唉,李兄先不要如此——叫我想一想……”

这陆白水瞧着竟是个古道热肠的豪侠。见了这人落寞,便皱了眉,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才转脸郑重地看:“李兄,我先问你。你说的那女子和我说的那女子——”

“我带了画像来的。”白衣人伸手在袖中摸了摸,摸出一幅小卷来。顿了顿,在面前的案上。盯着瞧一会儿,叹口气,“家母名讳上官月。这像我一直带在身上……许多年了。”

陆白水就走过来看。一瞧,愣了。又看看白衣人:“李兄……这真是令堂?”

白衣人——或者说李云心——淡淡一笑:“家母少年时有奇遇。得道一卷养生道术。修习许多年……算是驻颜有术了。”

陆白水便盯着画像又看了看,退开一步去:“如果李兄这像没错……去年春天时候住过这间房的,就是令堂了。”

李云心抬起了脸:“请陆兄细细说!”

但陆白水又退了一步,仔细审视李云心:“李兄。说之前,我先问你。”

“是早知道有人在我这店里瞧见了令堂才过来和我攀交情……还是的确是听我今天偶然提起了,才——”

李云心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郑重起来:“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叫我身死魂灭,这辈子也修不了更高深的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