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邪王叹息了一声,“说起来,你算计本王……本该恨不得你被乱箭穿身。但可巧……还有一个本王更恨的……比……恨你……还要恨!”

李云心看着他:“那就说一说。也许你运气好,我和他同归于尽了呢?”

但他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邪王也不理他,只强撑了撑身子、打起精神继续道:“此处再往南边去,就……出了庆国了。渭水出庆国……就到了余国。那余国是窄窄的一条,余国里占据着渭水一段的,嘿,嘿嘿……”

他斜着眼睛看李云心:“是个自称……剑宗修士的……道士,嘿……道号叫阳剑子……”

“那个道士……可不一般呀……嘿嘿……”

他说到这里,死盯着李云心沉默了一会儿。

李云心也等待了一会儿。哪里知道这一等,就永远等不来了——邪王的冷笑声在喉咙里卡了一会儿,像是将气息卡住了。又或者身体里什么被震碎的内脏碎片涌上喉头、堵住了他的气管——可他又无力再抬手或者挪动自己的身子。

于是便直勾勾地斜着眼看李云心,似乎想要他给自己一个痛快,免受这种窒息之苦。

可李云心却慢慢地后退了两步,离邪王更远了些。

他平静地看着这个将死的妖王,微微一摊手:“抱歉。别人的话,这种时候我会给他一个痛快。但是你不同。”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不多言。左手将八珍古卷收入袖中,右手则一抖——哗啦啦一声响,一条青蒙蒙的铁索被他抖了出来。

铁索垂下,微微摆动——等待将这妖王死后脱出的魂魄拘走。

但实际上李云心并不想折磨他——他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然而……这邪王毕竟是与众不同的。他需要观察——完整地观察他死去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