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裴,博望州人士,刚刚听了一场《白蛇情》觉得甚好,便想也搬去博望州演一演。”

老人敲了敲烟杆,含笑下桌往旁边走去:“裴小兄弟在博望那边也开戏院吗?生意如何?”

“啊,没我是练武的。是我朋友要懂行些,她说这戏很好,想搬回去。”听过少女的叮嘱,裴液本准备了解释的,但老人和善洒脱的态度却出乎他意料。

“是么?哪里好?”老人两眼丹凤,清如澄波,听得这话眯眼一笑,简直神采昂然,“你们可得弄清楚,是喜欢这戏,还是喜欢我们的角?”

裴液有些不好意思:“都喜欢,都喜欢”

老人蹲下身在柜中翻找,声音闷进了柜子里,但依然带着笑音:“裴小兄弟最喜欢我们哪一段?”

裴液想了下,也被这态度感染,笑道:“我觉着,‘别仙草’一折很好。”

老人眼睛一亮,哈哈而笑:“有眼光!还有呢?”

裴液又说了两折,老人俱都赞同,忍不住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道:“小兄弟,我瞧你也是懂戏的,请你做个评判,我唱一段‘别仙草’,你看和刚刚衣丫头的哪个好些。”

裴液连忙摆手:“我可没听过几场戏!”

“是么,那你便是天生的好耳朵、好心灵!”老人哈哈,“只听一下,不妨事的。”

说罢两袖一甩,一段清音便从口中吟出。

裴液顿时眼睛一瞪,毛发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