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杨廷和突然转头,看向儿子,沉吟道:“你怎么看?”

杨慎连忙道:“父亲,看现在的情形,新君执意以天子之礼,入继大统。如果内阁一味反对,还没有登基。就造成君臣关系破裂,实在是不智。孩儿以为,不如就答应了陛下,尽快登基,发布诏书,安顿天下人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

张鹤龄突然怪叫起来,“杨慎!,你要干什么?”这家伙像是疯了似的,张牙舞爪,一副吃人的表情。

毛澄看在眼里,心中越发鄙夷。

张鹤龄跟着他一起去安陆,迎接朱厚熜进京。

这一路上,毛澄已经把这个两朝纨绔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文臣们主张朱厚熜过继给孝宗朱佑樘,有君臣感情,有朝廷走向,有各种各样的考虑。

那么到了张鹤龄这里,事情就比较单纯了。

他姐姐嫁给了朱佑樘,两口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愣是上演了一夫一妻的戏码,要夫妻感情有多好,那就不用说了。

正因为如此,张鹤龄靠着姐姐的庇护,潇洒了两朝。

从弘治到正德,三十多年,无论他干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现在时代变了,朱厚熜可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惯着他。

张鹤龄觉得天都塌了,唯一的救命之法,就是促成朱厚熜过继孝宗,那他姐姐还是太后,他还是国舅。

不但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而且还能继续潇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