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迟疑之间,朱厚熜又道:“梁阁老,我背井离乡,北上京师,继承大统。环顾身边,一个能托付大事的人都没有。唯有依靠朝中忠良之士。阁老一路护送我北上,辅佐翼护之功,我铭刻肺腑。这劝进的事情,我也只有托付给你了,总之,阁老辛苦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梁储还能怎么办!

“请陛下放心,老臣这就去安排。”

梁储躬身退出,皱着眉头,陷入了思忖。

其实论起资历,他不差杨廷和什么,而杨廷和能成为首辅,多半是因为杨廷和是正德的师父,有这层关系在,才能平步青云,顺利入阁。

多年的师徒,正德驾崩之后,杨廷和就总揽大权,还借着遗诏之名,把正德骂得一无是处,实在是不够厚道。

梁储是不服气的,他放水给朱厚熜,让杨廷和难堪,杨阁老也不能奈何他。

可若是再进一步,成为新君的走狗,只怕大多数的文官,都会对他有看法,这就不妥了……梁储的心绪很烦乱。

目光回到御帐,朱厚熜见梁储走后,又有些迟疑了。

“富贵,你说这老东西真能顶得住压力,替我做事吗?”

王岳摇头,“我觉得梁储这个人想吃又怕烫,他这次过来,应该是讨好的。却没有料到,捡了个刺猬回去,他肯定又犹豫了。”

朱厚熜冷哼,“就该这么对待他!这帮文人,一肚子花花肠子,算计的都是自己,什么都不放,还要混个好名声,着实可恶!”

从安陆到京城,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已经让朱厚熜对文人大失所望,算是日后君臣冲突的滥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