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的举动,引来了朝野的侧目。

“那个时候,朝中士大夫有三等,其一,就是如焦芳之流,曲意逢迎,甘心当走狗。其二,就是严嵩这般,不甘心同流合污,而退归林下,闭门读书。算起来,已经是很难得了。至于第三类,那就是王阳明一般,上书言事,直面阉竖,落了个被贬龙场,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杨一清笑呵呵品评大臣,王岳不屑道:“部堂,您也是那时候过来的,但不知您老算是哪一类啊?”

“哈哈哈!”杨一清朗声大笑,就等你问这句呢!

“老夫跟他们都不一样,正是老夫用计,除掉了刘瑾,所以说老夫才是真正曲高和寡,不同凡响啊!”

面对得意洋洋的杨一清,王岳真想骂出那句著名的台词……我从未……只可惜,没等他说话,袁宗皋已经抚掌大笑,“天官有胆色,也有手段,除掉刘瑾,保正德一朝平安。如今陛下刚刚登基不久,袁某才略拙劣,资历不足,想要勉力维持,都难以做到。以后该如何周旋,全靠天官了。”

说着,袁宗皋站起身,深深一躬,给足了杨一清面子。

老杨还能说什么,慌忙道:“袁阁老,你也太客气了,为了陛下,老夫就算拼了这条命,那也是理所当然啊!”

袁宗皋呵呵道:“既然如此,袁某也就安心了。”

两位快七十的老头,上演了一出高山流水遇知音。

彼此畅谈,杨一清兴致来了,还准备了家乡小菜,又弄了一坛子山西汾酒,他跟袁宗皋推杯换盏,喝得酣畅淋漓。

至于王岳,就只剩下倒酒的份儿。

好不容易喝完了,王岳搀扶着袁宗皋离开杨府,上了马车,袁宗皋老脸通红,突然一张口,吐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东西,立刻收进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