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辅真的满腹委屈,世袭罔替,这是祖宗拼出来的,家产也是苦心积累的,凭什么就给拿走了?

总要有个道理吧!

朱厚熜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没有错,朕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朕却没有这个福气……你们的田产一天比一天多,家产一天比一天丰厚。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可朕不行啊!朕的编户越来越少,在册的田产丢了一多半!你说,要朕怎么办?”

“这个……”朱辅被问住了,他家中不乏佃户,每年都缴纳田租。

对朝廷来说,那些承担赋税徭役的自耕农,就是老朱家的佃户。自己的奴仆被人抢走了,能不发火吗?

要是这么一想,天子发飙,也是有道理的。

朱辅满肚子委屈,“陛下,老臣年纪一把,素来老实,根本不会经营,陛下逼着老臣去做生意,老臣只怕会倾家荡产啊!”

“求陛下仁慈,网开一面,让老臣能保留家产,安度晚年吧!”

“求陛下了,求陛下了!”

朱辅不退给你磕头,这么大年纪,又是惊,又是吓,魂都飞了一半,可真是要了老命。

朱厚熜暗暗冷哼,倚老卖老,朕要是不想着替皇子积累阴功,早就杀了你老东西。他舔着老脸说你不懂经营,谁生下来就会的?朕还不懂当皇帝呢!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不也学得差不多。

说到底,就是不思进取,抱残守缺!

这帮勋贵,简直给他们的祖宗丢人现眼,要是朱能活过来,估计会毫不犹豫,先掐死这个丢人的玩意。

朱厚熜顿了片刻,瞧了眼王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