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云鹏见王岳瞪眼,吓得又跪下了。

“大人啊,小的也想好好做事啊!可根本用不着小的啊!小的就是聋子的耳朵,屁用没有啊!”

王岳冷哼道:“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盐城的事情,都是谁说了算?”

“这个……自然是六大家盐商了,我都听他们的。上面要征税,他们帮着我应付,下面要买盐,也是他们负责……总而言之吧,他们每年给我三万两,只要能坐满三年,我就能赚四万两……”

“是九万两,你连账都不会算了?”

“哪能啊!小的不是说了,为了买这个官,我还花了足足五万两哩!”苟云鹏探了探身,“我说大人啊,你有没有那种,要钱不多,但能卖到大官的路子,说实话啊,这个一点权都没有的知县,我真是当腻了,要是能给我知府,布政使,最好是阁老,那才叫威风哩!”

王岳见过的奇葩也不少了,可奇葩到了这个程度的,他还是第一次。不得不说,他真的被打败了。

“苟云鹏啊,你要是找出自己的一个优点,我就帮你的忙。”

苟云鹏翻了翻眼皮,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这才道:“大人啊,他们相面的跟我说,我这个人长得太好了,是个大大的富贵命,这辈子就跟富贵有缘,您就看着安排吧,多大官都行,多少钱我都能想办法,大不了等我先当官了,然后加利息还给您!”

……

“小富贵,情形怎么样了,你问出来多少东西?”朱厚熜随口问道。

王岳无奈叹气,“陛下,你要是想开心一下,去问问那个苟云鹏也好,毕竟这样的奇葩,不说千年一遇,至少一百年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么有趣?”

朱厚熜真的有过去瞧瞧的打算……只不过又按捺下来,几十万盐工闹起来,把知县都给赶跑了,稍微不慎,就会酿成大祸。尤其是食盐又是民生必需品,虽说北境也产池盐,而且数量还很大,但是两淮的盐依旧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