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世上还有这么无情的人吗?

“许德治,你当真干得出来?”

许德治委屈巴巴的,他简直太冤了……“陛下,臣,臣早年苦读,无论寒暑,几次进贡院,参加科举,寒风之中,手脚僵硬,饱受风霜之苦……这功名来的不易啊!那个贱婢目中无人,区区商人之女,也敢呵斥臣,她是咎由自取啊!换成谁,也不会放过她的!”

“呸!”

朱厚熜狠狠啐了一口,“你自己是衣冠禽兽,别人也都是衣冠禽兽吗?你连对自己有恩的岳父都下得去手,可见无恶不作!”

王岳冷冷道:“陛下圣明,这个畜生仗着自己言官的身份,多次肆无忌惮,巧取豪夺。其中皇家之地的虎房,就是他跟国子监祭酒杨和一起吞下的。”

提到了这个案子,许德治更觉得自己冤枉,“陛下,臣,臣就是在酒桌上这么一说,全都是杨和自己干的,他是打算把虎房吞下来,然后送给会试主考毛澄,他,他为了自己儿子当状元,可是挖空心思,陛下……杨和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他现在被抓,就诬陷忠良,臣简直冤死了。”

“住口!”王岳怒哼,“你把虎房的事情推给杨和,那外城呢?你让自己的外室近期大肆购买土地,然后以此讹诈朝廷,索要五万两赔偿,并且让他们给顺天府递状子,你又上书弹劾梁阁老,这总不是假的吧?”

“这,这更是冤枉啊!”许德治哭了,“王大人啊,都是戏子无义,我就是瞎了眼睛,让一个戏子给骗了,他们孤苦无依,是我给了他们活路,他们说自己活不下去,我随口说朝廷要征用土地,会给他们补偿的,谁,谁知他们就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这,这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王岳忍不住气笑了,“许德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请那个无义的戏子,来跟你说吧!”

许德治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年轻的女人就扑了进来,她红着眼睛,伸手就抓许德治的脸。

猛地不提防,让她抓出了五道鲜血淋漓的血槽!

许德治吃痛,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