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僧人用铁钎,用锋利的铁锹,拼命挖掘,手指磨烂了,虎口震开……说句不客气的,每一块石炭,都带着血汗。

到了矿场,就只有两种人,要么就是矿场主人,要么就是矿工。说穿了,矿工连牛马都不如,说什么爱惜百姓,根本就是假的。

要想挣钱,就要不择手段,就要心够狠,手够黑,就要学会压榨,比以往要更狠几倍那么压榨。

张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显身手了。

他得到了老爹的允许,立刻将家中的田产清册都翻出来了,还真别说,看着堆积如山的清册,张溶头皮都发麻。

一代一代的积累,还真是够骇人听闻的。

这些田产全都要交出去了……不破不立,不走这一步,张家又怎么搭上这一轮的财富增加?

“来人!”张溶怒喝,“全都送去宛平县衙,告诉王县尊,我们张家……接受清丈!”

此话一出,那些院子里的家人,哇的一声,全都哭出来了。

完了!

彻彻底底完了!

这帮人追随张家多年,靠着国公府撑腰,谁家没有田地,谁家没有点产业?现在少国公都答应清丈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啊?

“少爷,不能啊!田地可是一家的根本,不能把根断了啊!”

老仆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溶咬了咬牙,“狗屁!这家中的根本是人!是能活着的人!你们可以不答应,但是别仗着英国公府的名声,去抗衡朝廷。有朝一日,你们被送去西山当矿工,就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