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山道:“承蒙天恩,鞠躬尽瘁而已。其实臣等都是文人,说到底还是看重教化之事……自从整顿了财税之后,宛平县衙有了积蓄,臣等做主,拿出钱财,办了二十多处蒙学。”

朱厚熜表示赞同,“应该的,天子脚下,就该遍地读书之声。”

话说到这里,朱厚熜突然发现,祝枝山的神色黯淡,难掩淡淡的悲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什么不尽如意的地方?”

祝枝山忙道:“启奏陛下,唐寅负责兴学,在去岁的时候,他曾经去几个村子,劝说村子里的乡老,同意办学。结果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推倒,摔伤膝盖,他的病情已经颇为严重了。”

什么?

朱厚熜大惊失色,唐寅可是他钦点的状元,而且在这个大礼议之中,唐寅同样出力不小。朱厚熜还记得,在左顺门,就是这些新科进士,挺身而出,帮着他战胜了那些老臣。

事后唐寅一直在帮忙安顿流民……以他状元的身份,议礼功臣加上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完全可以升任更高的位置,可是他全都拒绝了。

在安顿流民之后,唐寅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兴学上面,并且还为此受伤,病重……朱厚熜的心突然被抓了一把。

原来在大明朝,还有如此忠心耿耿,实心用事的臣子,相比之下,他这个天子,似乎有点惭愧啊!

“我要去看看唐寅,现在就去!”朱厚熜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