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赤,我现在是抓你,俺答过来,可就是杀你了,你想选哪一个?”

“你!”卜赤切齿咬牙,浑身哆嗦,“王岳,俺答悖逆祖父遗嘱,自立汗王,草原百姓不会服气的,早晚会有人杀了他,你,你不该跟乱臣贼子合作的!”

“哈哈哈哈!”

王岳仰天大笑,“卜赤啊,你好歹还是蒙古的大汗,你自己没志气杀俺答,却说百姓共击之这种话……咱都是成年人,又打了好几次仗,说点实话就这么难吗?你接连败在我的手里,名声威望,荡然无存。你手下的士兵不足万人,谁都想取代你。要说唯一还有的,就是一点虚名罢了。问题是除了大明,谁会在乎你的虚名?”

“你刚刚还提到了达延汗的分封……咱们就更别说笑话呢。就连成吉思汗定下的规矩,子孙们都不遵守,达延汗还能超过成吉思汗吗?你现在要是还不能直面真相,可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王岳的这番话,比唐顺之的要诛心一万倍。

他简直将这位昔日草原霸主的脸皮彻底撕下来,扔在地上,任由践踏,简直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卜赤的脸从铁青,变得惨白,他的脊背也不再笔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着。

“王岳,你抓了我的母后,你背信弃义,让人如何相信?”

“哈哈哈!”王岳大笑,“正因为我抓了令堂,你才更应该相信我。我没有杀令堂,而是给予她最好的招待。你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最起码能当一个富家翁!”

“王岳!”卜赤气坏了,“我堂堂蒙古之主,你让我当富家翁,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王岳呵呵轻笑,不以为意。

“卜赤,我说最差也能当富家翁,不是一定当!假如你足够聪明,又有足够手段,未尝不能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