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是很满意户部的成绩,可是在朱厚熜听来,怎么还是可怜兮兮的。

还不到千万两,只怕连老娘手里的零头都不如!

“席书啊,朕听你说完,怎么觉得这里面都是王岳的功劳啊?崇文门税卡,天津开海,整顿盐税,榷场……就算清丈是张阁老主张的,抚远伯也干了不少事情,对吧?”

席书的脸瞬间胯下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朱厚熜又给他狠狠补了一刀。

“如果说没有王岳的努力,户部就乏善可陈了?当然了,你们能维持岁入不减,也是功劳。只是这个功劳,是不是有点小啊?朕的户部,人才汇聚,就能勉强看家,这,这能说得过去吗?”

连续的质问,全都戳到了席书的痛处。

“陛下,臣等,臣等无能。不过臣要说,天下物产有限,民生艰难,若是朝廷盘剥过度,百姓难免困窘,天下不免动荡。臣,臣以为,理财还是应该以稳妥为先。”

“稳妥?难道不是无能吗?”

一句话,席书直接跪了,“陛下,臣,臣惭愧,若是陛下以为罪责在臣,臣愿意辞官谢罪!”

朱厚熜气哼哼摆手,“朕不爱听这个,别动不动就拿辞官要挟。朕要你们做事情,充实国库。如果真觉得自己有罪,就去刑部,去大理寺,去锦衣卫……真的有罪,辞官是没用的!”

席书落了个老大没趣,只能讪讪道:“陛下,臣,臣还是觉得不应该鲁莽行事,尤其是税收这一块,牵连太多,只宜缓步推进,似,似抚远伯一般,若是盘剥过甚,后果不堪设想!臣,臣唯恐北境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啊!”

朱厚熜嘴角上翘,“席书,你也知道了北境送来了一百五十万两税银,所以提前跟朕讲,这是搜刮地皮,得不偿失,对吧?你是否还打算弹劾王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