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俩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果断决定,就把西山的行宫让出来,改建成学堂,老太后拿出三百五十万两,用来改建行宫,为学生提供所需的物资。

朱厚熜也不能落后啊,他降下旨意西山学堂,地位等同太学,凡是在西山学堂,取得学位的读书人,可以像监生一般,参与吏部选官。

这道旨意下来,整个朝堂都沸腾了。

虽说这些年来,学校日渐式微,科举越发重要,但是国子监生,还是有点价值的。那些有门路的,手段通天的,更是能谋个县令,或者一些杂流官吏。

还是那句话,上面看不起,觉得是个芝麻绿豆,可是在老百姓那里,就是一座山。

王岳办学堂,他的门生,等同监生待遇,这也太过分了吧?

“元辅,吏部执掌铨选,如此旨意,着实破坏铨选,恕我不能答应!”

桂萼怒气冲冲,找到了张孚敬,见面就大吵大嚷。

放在以往,他的声音大,张孚敬的声音更大,两个人指定要干一架。

可自从坐上了首辅位置,又接受了阳明公的劝谏之后,张璁的风格明显改变了。

他笑呵呵道:“桂天官,你且听我说……说大明吏治败坏,官吏人浮于事,贪墨横行,毫无作为,这不为过吧?”

桂萼重重出口气,“元辅,吏治的事情,我当然清楚,这些年吏部也在想办法,你不也是下令考核官吏……我们都尽心尽力,突然多了个西山学堂,突然多了一群能当官的人,把铨选规矩都给败坏了,你让吏部如何运作啊?”

张孚敬笑容不减,“桂天官,咱们不妨好好谈谈,大明的选官,大约是四种方式……第一呢,就是学校,然后才是科举,还有恩荫,举荐……首先说,恩荫官这一块,我是不赞成的,我的三个儿子,也不许他们靠着恩荫入仕。”

张孚敬笑呵呵道:“若是因为投胎好,就能直接入仕,什么都不懂,就肩负重担,治理天下……这是不负责任的。我以为若是恩荫,只可以准其入学,能不能学出来,还要看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