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里面的关溢笑着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出座位上前相迎,伸出了一只手。

张近山稍愣一瞬,之后脸上挂起遇见故交的笑容,与之握手。

张近山看了一眼案上的茶具,问:“韩觉没来?”

关溢说:“没来。今天先就我一人。”

今天就先只有他一人。

意思是下一次就是几个人一起来。

张近山笑了笑,把正装外套挂到了门边的衣架上,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手机,然后将它正面朝上放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都在打量着对方。

两个人在心里都觉得对方变化甚大。

张近山知道自己的变化不小,但他觉得都不及关溢身上的变化来得大。

当初那个始终冷着脸的青年,既不会笑脸迎人,也不会说场面话。一身的傲气和矜持,放不下身段让场面变得好看。干什么事情目的性都十分明确,不愿意多花一分一秒的时间在其他地方。打卡上班,到点下班,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涉,和别人是多一句话都不肯说。

张近山没能想到,那个青年如今正坐在他的对面,一边娴熟地泡着白茶,一边用热情而不惹人生厌的语气,说起了以前的事。关溢说当时自己经济状况很不好,很需要钱,而张近山不仅肯给他这个工作机会,还把韩觉让他负责,无疑是天大的恩情,他很感激。还说他当时跟在张近山边上学习,获益颇多,只可惜学到的东西还太少。

张近山眯了眯眼,脸上笑容更盛。

张近山自知他和关溢不是能心平气和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追忆过去的关系,所以听到关溢这么说,张近山心里就一声感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