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怎么啦?”韩觉原本开玩笑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连忙问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但章依曼不说话,也不让韩觉看她的眼睛了,低下头去,就拿自己的小脑袋一下一下凿着韩觉的胸口。

“还是因为我不去过山车?”韩觉猜测。

章依曼依旧不说话。

“啊……可是,我是,真,恐高……”韩觉心里发虚,也不闪避或阻止,就被锤得说话都一顿一顿的。

章依曼充耳不闻,双手抱着丑熊,低着头站在韩觉的前面,继续凿。

红色的头发就像火焰一样,一跳一跳的。

大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韩觉也感觉出来了,但他和大家一样,都以为章依曼是因为他不肯去玩过山车才这样的呢。

心下就发苦。

他是真的恐高。

一个人再真诚的的悲伤或快乐,一旦放到镜头前面,也因为成百万上千万双眼睛的审阅,而变成一种表演,以至于画中人自己也迷茫,他的情绪到底是一种感受还是一种姿态。

韩觉就一直提防自己迷失其中,所以对圈子和名利若即若离的,游走在一个范围之外。他是害怕自己会变得不是自己。

他现在的害怕就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