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楠希和蔡远前脚出了休息室,张子商和顾凡他们后脚跟着离开。浩浩荡荡,叽叽喳喳,像结束了一场社区居委会会议,让那些阴暗的龌龊的猜测失去了真实性,变得很没有市场。

当客人们都走光了以后,章依曼挪到韩觉身边,先是观察了韩觉脸上没有不舍、留恋之类的情绪,才咬着韩觉的耳朵,忿忿不平地说出了憋在心里半天的话:

“她就是个坏女人!”

面对翁楠希,章依曼功力尚浅,很难保持冷静。倒不是怕了她——虽然有,但不多——而是看着翁楠希对于自己在韩觉身上造成的苦难一无所知的样子,章依曼就替韩觉感到委屈和不值。

每每想到韩觉手腕上的图案,以及那封飞蛾扑火般决绝的遗书,都让章依曼痛心不已。刚才听着翁楠希和韩觉的对话,章依曼不知多少次想怒而质问翁楠希,但她偏偏又不能讲,只能憋着满腔的愤怒,看翁楠希表演着温柔。

章依曼虽然没从翁楠希说的话里听出问题来,但她直觉感到翁楠希此行不安好心。

俗话说得好,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在想什么,只有女人才能察觉谁是心机女。

“她就是个坏女人!你说对不对?”章依曼问着韩觉。

韩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这样说。“

章依曼拳头不知何时已悄悄握住,她笑容满面道:“那你怎么说?”

“我会说……”韩觉沉吟片刻,“她是个坏女人。”

章依曼还是一个个拳头捣了出去,哼哼哈哈地嗔道:“这不和我说的一样么?哪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说,你说,你说……”

“语气不一样,”韩觉左摇右晃蜷缩着身子连忙解释,“要云淡风轻。一句话越是用平静客观的语气说出来,就越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比如红枣不能改善贫血,猪蹄不能养颜,章依曼是个傻妞……像你刚才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很没有说服力。来,你用平淡的语气再说一遍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