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耀辉依然充当着领头人的角色,对西方的艺术史和绘画十分熟稔,看到一幅画,脑袋里就能出现对应的画家。比如章耀辉现在就在一副风景画前面,说着一个叫阿道夫的画家,说他的生平往事,履历趣事,就连对方是个和平主义者这样的小事都信手拈来。

章依曼看着这一幅幅油画,心里就只能想到韩觉。想到韩觉也喜欢画油画,也不知道现在水平怎么样了。想到给他送的画比这里所有的画都要好看,想到韩觉已经在飞机上往她这里过来了……

一想到韩觉,章依曼就总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了。

使时间变慢的自然不是因为她看不懂眼前这些画的好,而是因为她心里始终牵挂着某件事。

“想什么呢?总是发呆。”章依曼时长走神的异样引起了章耀辉的关注。一回到住宿的地方,洗漱结束,章耀辉就向女儿搭话问了起来。

章依曼自然不能如实回答,她说:“……我在想啤酒节,我想喝酒了!”

“想喝就喝呗,现在就算不是啤酒节也可以喝啤酒啊。”

“不一样的,这就好比生日那天吃蛋糕和普通时候吃蛋糕的区别!要的是一个氛围。”

“哦,那你继续想吧,想的时候声音轻一点,不要打扰到我。”章耀辉拿了本书,就打算躺床上去看了。

“我在自己脑袋里想事情又没有声音,怎么打扰你啊。”

“难说噢,万一你想的事情跟我有关,我打喷嚏了怪谁的?”章耀辉随口说了一句。

章依曼眼皮一跳,大惊自己莫不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使劲想了半天,觉得不该有漏洞才对。所以判定她爸其实就是随口一说,诳她而已。

“爸爸,我们明天几点去柏林啊?”章依曼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隔着半个房间,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着她爹。

“早上八点的飞机,九点多就能到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