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姐?”助理看着翁楠希感到疑惑。司机则跃跃欲试要回去把年轻女人抓起来。

“没事,你先走吧。”翁楠希从助理的手中拿过了用于遮掩的黑色渔夫帽,说:“我一个人走走。”

说完之后,翁楠希就戴上了帽子,也不等助理和司机有所反应,就在影城的街道里慢慢走着。

深夜的影城也很热闹。眼前多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成群结队看电影的年轻人,三五成群讨论电影的电影爱好者,这个时候还肯出来看电影的,大多是真正喜欢看电影的人了。

而翁楠希像是于所有热闹无关,她只是慢慢地、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过去的韩觉,和最近几年的韩觉,不断在翁楠希的脑海里碰撞着。

回忆如溃堤决坝淹没了翁楠希。

这半年来,除了广告和杂志封面,翁楠希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次数实在不多。她要不全身心地投入到电影里,要不就全身心地做生意,因为只有让自己变得忙碌,才能使自己的思绪不被时不时冒出来的回忆占据。

但她的记性一下子变得太好了,就算不使劲去想,往事和苦楚都会跟倒刺一样,一点一点冒出来。那些她以为不在意的,她以为忘了的,她以为她不会愧疚的细节……

这些好的、坏的、平淡的记忆,今后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吗?没人可以分享,也没人可以对证。

好孤独啊。

翁楠希想到自己某次去了饭局,回家错过了他的生日,他摆手说着没事,但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她沉默几秒,上前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向他道歉。而他强装镇定,拿着空水杯喝个不停,整整喝了两分钟,跟傻子一样。

她想到一个很平凡的午后,她在家里读着剧本,抬眼就看到他坐在远处的餐桌旁,面朝着她,撑着下巴睡着了。在这之前,因为他和粘人的小狗一样想挨着她,而她狠狠训斥他要么闭嘴要么去练习,他默默地坐到了餐厅不发声音看着她坐了几个钟头。真是有够傻的。

他和她加上一堆朋友们去夜店喝酒,他帮她挡酒,喝得意识都没了。一伙人准备转场去下一轮的时候,他死死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让她被带走。别人上前笑着要他松开手,结果被他瞪着眼一顿痛打,状若神魔,下手没有轻重,谁也不能靠近她。她哭笑不得,最后只好一顿安抚,送他回家。路上他抱着她,呢喃着他会保护她,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