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袍几乎同时直坠而下的,是一道老朽枯残的身影。

黑袍调整着姿态,下坠中依然把两道冰冷目光投在了俯身冲下的安藏身上。老朽的身影却几乎如同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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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苍深山之中。

曾经的紫竹秘境如今只余黑寂。

篝火的光影舞动在少年少女年轻的脸上,像一副美好安静的画卷。

裴液早已精神烁烁了,少女面色还是苍白,但安坐休息了一会儿,绷紧的精神毕竟松快了不少。

“那阵还能用,我们可以直接回到相州。”黑螭道。

“那就走吧。”裴液提剑起身,“我就想,衣家人来秘境一趟,总不能要跋山涉水地走回去。”

李缥青昂着头好像在设想那幅画面,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那样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走那么长时间山路才没意思呢。”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少年笑叹,“你们城里姑娘就是图新鲜,一两天的还好,日复一日地走不出去,每天就是树和石头,黑黢黢的,抬头都望不清天空,人都要憋傻了。”

“我也是山里长大的!”

黑螭化回猫形,蹲回了裴液肩上,两人朝着来路走去。

其实两人心中都还蒙着一层阴影。

裴液和少女说找到了解决办法,不过是他见到了小剑扼制诏图的那一幕,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如今还存不存在,又在什么地方,其实他一概不知,仙君亲自逼视之下,诏图寻找着他心境的每一处缝隙,尖针般插入,毒液般渗透;少女刚刚点燃的心毒也依然游荡着,漆黑的阴影压覆在心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