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你肚子中就有一枚,龙涎就是它分泌的那种能把人变成‘食物’的液体。”

裴液立刻反应过来——他是要自己感染他,就像荆梓望一样,靠燃烧生命来支撑起对敌人的反抗。

裴液下意识就拒绝道:“不行!”

“不行是什么意思?”祝高阳笑,“能有这么条路子让咱们反戈一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你还想挑挑拣拣?”

“……”

“你知道洗吴仇为什么为了一个几面之缘的朋友葬送掉自己吗?”见裴液沉默,祝高阳岔开话题道,“他明明可以破境后圆满地解决这件事。”

“因为他蠢货。”

“不,不是蠢货。”祝高阳笑,“也不是所谓‘相逢一饮为君死’的朋友意气。”

“而是因为他足够骄傲。”祝高阳敛容道,“没有什么能逼他退缩,即便是生命也一样。”

“……”

“其实,我也是这样。”祝高阳微笑道,“我今年二十七了,你要像我师父一样跟我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吗?”

“……”

“来吧,裴液。你刚刚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该我了。”

祝高阳熠熠的双眼镶嵌在苍白带血的脸上,他朝裴液伸出手,裴液看着他,沉默着抬起手,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