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身后有人沉声喝问,“你要如何?”却是濮英。

“你这个昏官,小爷好心救你一命,为天下苍生着想,你给我玩儿阴的。”卢昌文此刻怒不可遏,掐着濮英脖颈,只要稍加用力,濮英即刻横尸当场。

这一下转变太过突兀,濮英却是面色不改,只静静看着卢昌文,“众将士听令,我死之后由副将主事,切不可动摇军心。”

卢昌文暗道:“怪不得有如此一招,原是为稳定军心。”但此刻势成骑虎,只能将濮英带走,以作护身护。

给杨韵使个眼色,杨韵飘身而出跃上屋顶,却被箭失迫落,卢昌文纵声大喝,“濮英在我手上。”说罢提起濮英,与杨韵跃上屋顶。

只见黑暗之中,屋脊另一侧弓箭手成排俯卧,箭头在夜色中寒光闪烁,望之令人生畏。

兵士见卢昌文落在屋顶,刚要放箭,却看到卢昌文身前的濮英,即刻收回连弩,但当即瞄准卢昌文与杨韵二人。

“将军可以射伤,但贼人必须射杀。”其中一个圆脸兵士大喝,一听此言,杨韵心下暗惊,却有些佩服濮英治军有方。

卢昌文暗道:“好一个避重就轻,如此一来,濮英作为筹码的重量被无限降低,反而是最大程度在保全他。”

“如此紧要关头,能当机立断,这边陲重镇何愁不稳?梅将军却是有些多虑啊。”卢昌文想起梅殷当日恳求神色,心中却终是理解梅殷,当日为何将诛杀之言写成书信,而不作为军令下达,原来如此。

但此时脱险要紧,二人轻功,带着濮英,脚踏屋瓦,一溜烟跑到城垛之上,翻过城墙,飘然而下。

之后一口气奔出大约三十里,才在一处沙丘后停下,“说吧,为何如此?”卢昌文虽猜到濮英深意,但依旧怒问。

濮英看着卢昌文却是一笑,抱拳道:“都说与聪明人打交道最是省时省力,果然如此,这块令牌还请陆兄弟拿着,日后再来必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