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往边上一让,这货蹭的就窜上车,顺手塞过去一毛钱。

他把着横杆,占住一个地方,又将行李堆在另一个位置上,用身体挡住人群,“坐!”

“……”

陈小旭瞄了一眼,头回发现还挺靠谱的。

车里空间不大,不是一个个单独座位,而是像长板凳一样,左右各有一排。一路无话,当许非觉得自己的鸡蛋黄快被晃出来时,又听咣啷咣啷声响,总算到了火车站。

实实在在的绿皮车,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体味交缠的煎熬味道。下午的票,每张十二块八,要坐十几个小时,在火车上捱一宿,刚好第二天白天到。

俩人座位靠窗,对面儿,都拾掇好之后,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这年头出趟门太不容易了!

没过多久,乘客陆续坐满,车厢内迅速闷热起来。

陈小旭用手扇了扇,没有聊天的意思,自顾自翻出一本《简爱》。许非左顾右盼了一会,忽道:“哎,你对象没送你呢?”

“他准备考试了。”

“考戏剧学院么?”

“你怎么知道?”

“话剧团的人还能考哪儿去,他想考北电还是中戏?”

“不太清楚,反正想都试一下。”

“诶,这个我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