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溜,膀子差点卸下来,“啥东西这么沉?”

“猪肉啊。”

“你大老远带猪肉干啥,我这都有。”

“不是怕你吃不着么,你一天在京城啥消息没有,我们能不惦记着?”

三人乘公交,在售票员的白眼下到了新街口大街,得仔细踅摸,最小最窄的胡同口就是百花深处。

爸妈进胡同时还在嫌弃,一见那院子,都不言语了。

许孝文转了好几圈,坐床上直拍大腿,“你瞅瞅,你瞅瞅,我们老许家世世代代都是贫农,搁我这一辈算是文艺工作者,你倒好,起码得挂个富农成分。”

“大过年说点好的!过来帮我贴对对子,谁家三十儿才贴对子,一天天都干嘛呢?”张桂琴白了爷俩一眼。

“嘿嘿,我不是忙么。”

许非被训得傻乐,冷清了这么久,总算有点人气儿了。

一家三口忙里忙外,春联年画福字都沾好,张桂琴刷了刷大灶,又开始做饭。

“你一天都喝西北风么,这灶都起锈了,多少年没用了?”

“我都用电饭锅,糊弄一口就得,中午吃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