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的馆长,能听清半痕自言自语絮絮叨叨,他感受到冰凉的针刺入自己的脑浆里,可是并不疼痛,他已经丧失了疼痛感,脑部木木的一片。

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挤进自己的意识里。

每一次针刺入他的脑浆,他就感觉自己彷佛丢掉了什么?可是丢掉了什么呢?他不知道。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湖,陌生又熟悉的记忆从他心底泛上来,他好像从一个不断轮回的梦境里逐渐醒来,又好像把什么遗忘在别处。

颅骨已经缝合完毕,机械臂缩回白色斗篷里,半痕双手交叉胸前,欣赏着自己全新的作品。

馆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迷惘。

半痕饶有兴趣地问:“感觉怎么样?这副身体强度一般,只能支撑四天,就会崩溃。”

“所以我只有四天的寿命?”

馆长的声音低沉浑厚,如同换了一个人,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神情复杂。

“没错。”半痕咧嘴笑道:“任务我已经植入了,你杀完他,剩下的时间就是你自由时间,悉听尊便。如果你能抓紧点,说不定你会有三天半可以享受。哦,怎么称呼?”

“陆天河!”

半痕露出讶然之色,恭恭敬敬行礼:“原来是开创【天河方程式】的陆师!失敬失敬!”

陆天河神情如常,问:“我陆氏一脉还有后人存活当世么?”

半痕摇头:“无了。”

陆氏一脉,在陆天河去世后便逐渐凋零,一百年彻底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