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五十多平,供暖不错,摆设齐全,还有台黑白电视机。一间卧室门开着,另一间紧闭。

单田芳捧着一耷拉礼品放在茶几上,四样点心、几两茶叶、两瓶好酒,用马粪纸包着,上面串着纸绳。

他瞅了眼紧闭的房门,问:“我婶儿怎么样?”

“老样子,这会儿刚睡,就甭见了。”

袁先生的妻子卧病在床,他把屎把尿,足足照顾了几十年。而俩人说了几句,话题又转到许非身上,“小子,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

“十八还不拜师,是对评书不感兴趣?”

“就觉着没啥天分……我报了红楼梦的剧组,想试试拍戏。”

“哦,也好。”

袁先生点点头,“人各有志,每人有每人的长处,孝文啊,你也别强求过多。”

“是是。”许孝文应和着。

他跟初次见面的长辈差不多,问几句学习生活,也就略过去了,主要单田芳陪着闲聊,许孝文不时插一句。

仨人坐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许非忍不住问:“叔爷没子女么?怎么就老两口自己生活?”

“你叔爷有五女一子,闹运动的时候儿子得病,没来得及治,就早亡了。他妻子也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现在孩子都大了,在外面闯荡,也不让他们在跟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