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回房了,苏长青阿佳妮继续研讨剧本。

两人一下午都在探讨表演方式,阿佳妮得彻底改变之前的表演路数。

她的表演常常带有一种倔强,一种遗世独立的距离感,十五岁开始拍电影,二十多年来塑造了许多性格怪异的形象,举世公认充满灵性。

性格多变、奔放疯魔是她的标签之一,但这显然不适合《钢琴教师》那种漠然的、生不如死的状态。

阿佳妮也明白这一点,同意尝试新的表演方式,她早早了解了剧本,对人物也有些理解和设计。

《钢琴教师》至少百分六十戏份是阿佳妮一个人,如同一出超大型的哑剧表演,非常考验演技。

既然差不多是一个人撑起一部电影,人物必须立起来,一个镜头都不能马虎。

捋一遍剧本差不多等于从头排练起,同时设计人物,需要时就帮忙配戏,一会演她妈,一个演小情人。

阿佳妮的表演的确有很大改变,但还是不符合要求,大部分都否定了。

在苏长青心目中有清晰的钢琴教师影子,即便结合阿佳妮的特点重新演绎,也不是她演出来的模样。

“您现在表演的是个生活平淡没有色彩的普通女人,钢琴教师不是,她的人生已经畸变,陷入痛苦的扭曲中,但她没有能力改变,甚至没有能力反省,于是行尸走肉般活着。”

阿佳妮耸耸肩:“我的人生也已经畸变,生活和普通人不一样,能够理解这种状态。”

这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苏长青不客气地否了:“显然不一样,您是无病呻吟,全世界的人都爱你,而钢琴教师缺乏的正是爱,没人爱她,她也不爱别人。”

“那您也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