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谈了几句。当时很惊诧,但现在听李兄说令堂曾经修道术,想一想也就正常了——她那时候说话很玄妙的。”

李云心轻出一口气:“她当时的状况是……”

“一个人啊。”陆白水说,“一个人。看不出被胁迫或者别的什么事儿。不过能看出不开心,郁郁寡欢,没见过笑脸儿。”

“……哦。”

陆白水停下来,小心地看了看李云心。李云心便重新慢慢坐下、长出一口气:“陆兄请继续说。”

“唉。好。”

“约莫住了三四天,常常外出。李兄知道,我这人喜欢结交有趣的人……嗯……就找人跟了跟令堂——啊,并无恶意啊,令堂驻颜有术那时候我……诶!呸呸呸!李兄不要——”

李云心笑了笑:“人之常情。陆兄不必放在心上。”

这位“李兄”向来如此——温文尔雅、通情达理。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武功高手,可偏偏又是。便是这一点,叫陆白水最心折了。

于是他也哈哈一笑:“诶!这些都揭过去——后来我就知道令堂在镇上问了些人。问,怎么出海,可知道龙岛在哪里。”

“约莫问了三四天吧。找到一个烂赌鬼,叫李四。”

李云心挑了挑眉:“李四。”

“哈……这名字,还是别人给起的。”陆白水笑道,“是个渔民。要说谁精通航海之术、能看气象、辨风雨,这镇上没有不服他的。可惜懒又好赌——穷到没饭吃才肯往海上跑。”

“又经常说自己见过龙岛,知道怎么去。但大家都不信他,当他说来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