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件事,屋子里的人便不笑了。

但却并不是因恼怒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而沉默,而更像是在沉默中心照不宣地询问彼此的意见——要不要对这新人说出另一些事。

最终人们将目光投向吴二哥。于是吴二哥盯着小段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变得惊慌起来、手足无措了,才道:“你这样想,也不怪你。这其中的事情大概起先也只有我知道——我是说咱们这些人里。但是府中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是晓得的,我也是听我爹说的。”

“吴大爷从前乃是老爷身边的侍卫。”一人多嘴解释。

吴二哥又低头想了想,对小段说:“咱们都是少爷身边的人,这些事早晚都要让你知道。今日见你也算忠心、懂规矩……索性就今日说了罢。”

吴二哥说了这些话,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就变得有些异样——外面仍是阳光照耀着的,但屋内变得有些清冷。

那小段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吴二哥便道:“据说咱家少爷,是神人托生的。”

这话说出来,小段的眼睛便瞪大了。吴二哥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道:“咱家少爷刚生出来的时候,倒是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但会说话了之后。奇异的事情便来了。”

“那一年——十多年前了——咱们府上一桩大买卖出了岔子。这是个什么岔子我爹也并不十分清楚,但只知道是给京华那边宫里面的布匹出了点问题,是颜色对不上了。这是祸事呀,老爷焦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多。却说那一日坐在堂中发愁。夫人就抱着小少爷过来,叫老爷看看少爷,也好舒缓下心情。”

“老爷将少爷抱在怀里——却突然听见少爷开了口,说,我知道你遇见一桩烦心事。但这事情。你只要将那些布怎样怎样即可,并不是什么大事。”

小段听得愣住了。

“都说少爷当时是那样说的——可不是小孩子能说的话呀!”吴二哥绘声绘色道,同时皱起眉,仿佛不是从他老爹那里听说的,而是亲见了,“老爷当时吓了一跳,险些将少爷摔到地上去,幸好夫人接住了呀!”

“老爷便问,你究竟是谁,可是什么邪祟上了我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