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没有急于回北京,有什么好着急的,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既然回家了就多待些日子,有时他会去以前经常玩的地方闲逛,比如家后面的小树林,他记得十岁时将惹了祸的弹弓埋在了那,后来忘了取出来。

再后来那地方推平盖了一个小区。

儿时的记忆大多像蒙了一层白雾,模模糊糊的。

但苏长青很清楚地记得,二年级开学不久后的那个秋天,枫叶已经红了,他和表姐在林子里玩过护士打针的游戏。

她坚持先给苏长青打针,都没允许他犹豫就扒裤子用树枝来了一针。

轮到苏长青给她打针时却耍赖,哈哈笑着到处跑,于是苏长青很执着地在后面追。

这好像是第一次被女人占了便宜。

后来表姐真就当了护士,天天给人打针。

前段时间苏长青把钱寄给她治疗乳腺,据说效果很好。

原本他是想去慰问一下的,最终也没去,心境毕竟与当年已经不一样了。

他还去了小学、初中、高中的学校,还没开学的校园空荡荡的,没想到都比记忆中小许多。

每到一处没多少故地重游的感慨,倒是有种瞻仰遗容的庄重与失落。

在家磨蹭到初十,硬是给父母装了电话,原本还想赖到十五以后,母亲却先不耐烦了:“你不好好回去上班,整天溜溜哒哒鬼鬼祟祟干什么?”

看来没法恋家怀旧了,苏长青只好打点行装,回到了北京自己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