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基本不是个问题,与其在科教片厂浪费六年,不如尽快改弦易辙。

院子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些烟农,拉来的几车烟,卸完几乎占满了场地。

六点半灯光师傅也来了,远远就和苏长青招手:“苏助理,你来的比我还早。”

苏长青忘了他姓什么,笑着把烟头扔了,过去帮忙在院子里架灯铺设线路。

摄制组没几个人,他这个助理就是杂工,什么都得干。

别看只是拍一部关于烤烟的科教记录片,制作周期却很长,摄制组二月份漂浮育苗时就开机了。

苏长青进组较晚,烟叶的栽培、采摘阶段都拍完了,前些天昼伏夜出拍摄新型烤房烘烤烟叶的流程,今天开拍收购。

烟叶收购通常不加夜班,光线不足不利于评级,可刘炎导演说挑灯夜战容易营造热火朝天的气氛,更能凸显烟草人全心全意为烟农服务的精神。

烟草站领导当然喜欢这调调,为此还特地多集中了一些烟农过来。

当拉好线通了电,测试的摄影灯发出第一道光时,苏长青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

从小就喜欢电影,如果曾经有过梦想,那一定是当导演,戴着黑泽明款的软沿帽,穿件科波拉式的马甲,一手执着导演筒,一手扶着摄影机,雄姿英发,谈笑间便整出一部震撼人心的经典之作。

“可惜梦碎了。”

有些痛苦埋藏得太深了,自己都忘了,洒脱的背后往往是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