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阻止他乱说:“别这么说人家,都是自己人。”

“我和十几亿人自己人呢,自己人就不能说了?其实拍这题材我不反感,朋友里多的是这调调的,可为什么非得拍卖身赚钱,没钱跑南美去浪什么,边卖边玩,真拿恶心当文艺了。”

《春光乍泄》是拍一对同性恋人去南美旅游的,的确有一段哥哥在酒吧里勾搭洋人赚钱度日的情节,最后还被打得头破血流。

“他获得是导演奖,讲故事的技巧很好,光影构图也非常棒,这一点无可否认。”

窦惟不耐烦了:“你今天说话怎么这德性,平时不这个态度啊。”

苏长青对香港电影界的人的确也没好感,两人曾经凑在一起嘲讽过。

他呵呵笑起来:“今天当然得装一装,我担心你哪天写回忆录,说我戛纳颁奖现场就把王墨镜贬个狗血淋头。”

“怎么着,还不能批评了,我还说《入殓师》装腔作势呢。”

他在东京给《入殓师》配乐时的确说过这话,说这片子就是拿死人作道具装腔作势。

影片放完了,巩琍先用法文、中文问候,然后磕磕巴巴说了个段法文的简短颁奖词。

她未必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苏长青更听不懂,希望法国人能听懂。

这令他想起若干年后人称“小巩琍”的国际章也在这当过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那段英文颁奖词也说得尴尬透了。

国际章的颁奖词只有一句:我也想获得这个最佳男主角,不过这辈子不可能了,等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