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士为求长生可以不惜一切传价,但原承天隐隐觉得,面前这名鬼修希翼长生,或许原因更为复杂些。

原承天道:“你只磕了两个头,最后一个头,是想等我想出办法来再谢我吗?”

“是。”鬼修倒也坦诚,居然立刻承认了。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名鬼修终究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半信半疑,以她千年修行,却屈从于自己一名三级灵修,心里难免不甘,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幼童之身,想让她信服,只怕还需时日。

刚才鬼修在大占上风之时,也曾表现出风情万种的一面,此时面临人生最重要的关头,又表现得颇为倔强,“奴家”二字自是不再出口,而换之以“在下”,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原承天自有体会。再加上她用情颇深,原承天心里本来颇有些不耐烦,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个听话的侍将而已,但若是就此抹去这名鬼修的记忆,那这具玉骨骼也同样失去了灵性,只怕用来更不顺手。

两相权衡之下,也只能先将就用着,若日后觉得麻烦多多,大不了一举将她的阴魂驱散就是了。

“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既是骨修,那就叫古秀如何?或者再加一个玉字。”原承天对起名颇不拿手,这名字说出来,自己也觉得俗不可耐。

鬼修道:“做大修的侍将,古秀玉这样的名字恐怕拿不出手,我已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做猎风如何?”

“猎风?这名字倒也有趣。”

原承天心里明白,那个在猎风心里无比重要的那个人,名字中一定有个‘风’字。只是她想“猎”的那个人,却早已飞升昊天界。二人仙鬼殊途,何止隔世。

原承天开始着手替猎风种下魂识,魂识与在法器上刻印的标识不同,标识可以抹去,但魂识一旦种下,除非主人亲手施为,否则就是终生之印。

而原承天所种的魂识用的是自创的真言,世间除了他之外,更是无人能解,是以种下魂识之时,猎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从此改变,不由得全身骨骼都在发抖。

其实在收猎风为侍将这个问题上,原承天也动摇不定,他对一名鬼修当然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唯一担心的问题,是猎风日后的表现是否会让他失望,一位有自我意识的侍将,就算性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有颇多可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