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春山见顾龙婉笑靥如花,恍然间便回到了百年前初遇那刻,此时彼刻,竟觉不出有任何分别。只是当初明媚天真的少女,多了份温婉从容罢了。

姬春山心中欢喜之情难以言表,心中叫道:“天地待我如此之厚,便是立时死了,想来也不枉了。“

便将顾龙婉素手紧紧握住,顾龙婉也不挣扎,就任他握着,二人相视而笑,那顾龙婉两行清泪和着笑容流将下来。便因着这两行清泪,方知二人相见之难。

姬春山道:“婉儿,我今日方知仙修的好处,瞧你此刻形容,与百年前怎有区别?”

顾龙婉笑道:“若是我老了,丑了,你便不肯要我了吗?”

姬春山叹道:“说的是哪里的痴话。”心中实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又不敢将顾龙婉揽在怀中,只因那袖中还藏着原承天诸修。此情此景,正是进退两难了。

忽觉袖中一动,却是原承天叫道:“春山,对不住,那残卷大动,我等可是压制不住了。”

姬春山忙将诸修放出大袖,三道身影赫然出现在顾龙婉面前,将顾龙婉吓了一跳。原以为此番相会唯有天知地知,哪知却忽然多出这许多人来,刚才与春山说的许多体己话儿,岂不是让诸修偷听了去?一时羞不可抑,便藏在姬春山身后,怎敢现出身子。

原承天手持残卷,就向空中一祭,原来那残卷强自要舒来,原承天连施诸种法诀,也是弹压不得,只好先遁出来再说。

只因若这天地残卷也压制顾老祖不得,姬春山的袖里乾坤当然也压不住了。

姬春山见顾老祖即将破卷而出,只好将儿女私情放在脑后,要与诸修再斗顾老祖。

顾龙婉见梼杌相貌凶恶,先自有三分畏惧,又见诸修神色凝重,忍不住道:“春山,这卷中有何古怪?“

姬春山知道顾老祖随时都可脱困,再也瞒不得了,叹道:“便是顾氏老祖。“

顾龙婉“啊“的叫一声,面色刹时苍白如纸,皓齿将下唇咬得紧紧,忽的将一柄短剑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