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业火虽是消失了良久,原承天仍是跪着一动不动,就有一股清风围着原承天转个不休,此风无孔不入,像是要钻进原承天的体内去,原承天先是一警,最后则是灵机一动,再也不施任何护体之术,就任由这清风入肌。

此清风自他的肤肤而入,很快就直达他的诸处灵脉,凡这清风过处,无不觉得灵脉为之一畅,整个人就像那行路千里的旅人,于疲倦不堪之时,忽然泡进热水之中,说不出的快活。

原承天自是明白,这清风过体之后,他往昔存在体内的那点煞气,就会被吹拂的干干净净,这就等于他的人生自此而始一般。过往罪孽,就此一笔勾销。这天阙奇妙之处,只此可见一斑了。

那清风通达诸多灵脉之后,就渐渐逝去,良久之后,才总算化于无形。

原承天此刻泪痕虽干,体内极畅,可那心中思父之痛,却是一些儿也不曾消除,恨不得就此离了天阙,立时回家探望才好。

可惜这既入天阙之门,怎样也要三月过后,才能离开此处了。

等那心境平复之后,原承天对着猎风一点头,道:“猎风,你也来执香而拜,只要能挺过这业火梵身之苦,就是一桩极大的福缘了。”

猎风战战兢兢走了过来,却迟迟不敢伸手去那香炉中的香,原承天也不催促,只因若想洗去往昔煞气,总要心中自我明悟,方能得那仙风伐髓之福。

玄焰平时虽是无赖,此刻倒乖巧,它自知自己言出必伤人,干脆就转过身去,不去瞧着猎风,也免得不由自主就说出讥笑的话来。

猎风瞧见玄焰此景,不由扑嗤一笑,就借着这一笑忘情之刻,闪电般将那枝香拈在手中。

原承天道:“猎风,你可记住了,只有真正的自悟已非,让业火自消,才能得此福缘,否则便是白来这一遭了。”

猎风恭身应道:“是。”手中红刀一指,那香就燃了起来。

这拈香罪己之法,原承天早在心神中向猎风传授了一番,可等了许久,却见猎风手中之香其烟不兴,原承天不觉讶然。

原承天虽可动用禅识一扫猎风心中所想,然而这拈香罪己必须发自内心,他人相助不得。而原承天先前探看猎风的灵识时,发现猎风灵识中有一处关防极紧,若想一探究竟,非得动用强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