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课神算本来无所不包,原承天所言的面相摸骨之学,本也在天课神算之中,但单师兄毕竟学非天授,兄长死的又早,哪里能够尽学?听到原承天此言极是有理,忙依言去摸脸上印绶骨,果然就如原承天所述一般,一颗心突突的跳得更是厉害。

原承天见单师兄面色铁青,心中忍笑不止,若想对付这等自以为是的市井小人,自然是要从他最拿手的技能中去辨倒对方。若是说的深了,此人一概不知,反倒不以为然,若是说的浅了,他又要嗤之以鼻的。

唯有说的似是而非,且又不离其人所学,方能一箭封喉,这种辨术,委实高深得紧。

锦衣人见单师兄脸色数变,也知道原承天说的极准了,忙问道:“仙家,却不知有何妙法可以禳解此厄?需知我家主人向来乐善好施,手中仙币过手,立时就撒去世间济危救困了,手中着实没有余钱。”

这就是凡人与仙修之士眼界不同之处了,先将此话说死,免得原承天狮子大开口,且以此来试探,原承天是否存心骗钱。若是原承天其意在财,那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也可不必理会。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我等仙修之士,岂能贪财。实对你等说吧,单兄这几日接的生意,关乎凡界修士的生死,测算凡界修士破界之处,最是伤天害理,凡界修士被擒了了一人,单兄的寿限就要短上三年,若是不幸有人身死,单兄这条性命立时就要断送了。”

锦衣人吓得心惊肉跳,那单师兄的性命关乎千百人的荣辱,若单师兄不幸身死,这些人连同自己又怎有着落。口中喃喃的道:“怎的此番报应这么厉害?”

原承天冷笑道:“你等只当昊天法则之中,仙修之士不可诛杀凡人,就以为凡人的性命重过仙修之士?嘿嘿,此想法真是大错特错,本未倒置。”

单师兄疑道:“难道不是?”他之所以敢恃术与仙修之士周旋,靠的就是这条天规,若是这条天规也靠不过了,那可就顿失倚仗了。

原承天道:“昊天有此天规,不过是怕仙修之士妄动杀气,乱了心境修行,其出发点也是良苦用心,更何况这天规法度,本也是仙修大士所定,难不成仙修大士定下种种法度来,却是为了便宜凡人?你等若是不信,只管在家中等候结果,只需有一名凡界修士的性命因你天课之故不幸身亡,兄台的性命必撑不到十二个时辰。”

要知道世间最狠的就是“无利”二字,原承天此番前来说项,言谈之间,自己绝无一丝好处,反倒是一片苦口婆心,那单师兄再是无赖,也不由得掂量二三,更何况别的事情可以去赌,自己的性命又怎敢拿来赌。

不由得开口道:“仙家,此事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又怎能挽救得了。”神色甚是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