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生怕节外生枝,就匆匆离了离了万德昭,神识中没了万德昭的身影,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时刀君从鞘中飞出,拍手笑道:“大修,那万德昭对你也不算差了,怎的这三日大修好似如坐针毡一般,这又是什么缘故?”

原承天嘿嘿笑道:“刀君,若论这世间的人情世故,算是这凡界最为变化多端,那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四字了。那万德昭待我亲厚,也不能说他功利了,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刀君道:“上次大修经过这片界域时,那是人人争相拦截,个个要来厮杀的,和今日相比,真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原承天苦笑道:“说起来,还不如当初厮杀争斗的好,此一路去,不知要惹下多少人情,费我多少工夫。”

正说着话,空中鼓乐齐鸣,前方缓缓遁来四名修士,各持鼓筝琴管,向原承天迎了过来,这四修的乐器之才,虽及不得九珑万一,倒也算得上齐节合拍,听来亦是别有风趣。

另有一名修士,自四修身后匆匆赶来,亦是远远的作揖行礼,大声道:“在下马元华,从万德昭处知道原大修不日光降,每日就在这里等候了,等的虽是心焦,可想到总能见到原兄,倒也欢喜。今日终于被在下等到,这就叫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下此刻,哈哈哈,实在是快活的得紧。”

这修士相貌甚是粗豪,法袍斜披在身,露出黑亮亮的胸膛来,哪里有一丝仙修大士的庄严气像,不过此人亦是执礼甚恭,原承天当然也只好还礼。

既然是厮见了,马元华怎能将原承天放过,寒喧没数句,就强拉硬扯一般,将原承天迎进洞府。

原承天先前悔不该在万德昭盘恒三日,这次若不随同马元华入府,那马元华岂不是要心中生恨,怨原承天厚此薄彼的?没奈何,也只得在马府呆了三日。

若说上次在万府是如坐针毡,这次在马府,就是如陷火海一般。这世间的人情往来,自是万般要紧,不可轻忽的,但每每因人情误事,也是屡见不鲜。这其中如何拿捏分寸,最是考量诸人灵慧。

其实这马元华为人豪爽,大有林黑虎之风,原承天若有闲暇,倒也最喜与这种性情的人来往,只恨自己要务在身,恨不得立时离开马府,逃之夭夭才好,又哪里有心思与马元华周旋。

好不容易呆足三日,原承天总算是给足了马元华的面子,这时告辞离府,那马元华也是强留不得了,临时之际,马元华亲自捧出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刀来,算是赠礼。

原承天上次与吕祖斗法,算是打了个平手,其大德之名,自然是传遍幻域了。但毕竟他还是羽修境界,算是仙修之士的晚辈,临别之际,无论是万德昭还是马元华,都是定要赠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