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心中更存了一丝痴念,想来日后再念起这些器修之术时,就好似回到今日一般,就可以此情此景,打发漫漫永日了。

原承天怎知身后的依巫心中转了这么多的念头,他知道此事一了,依巫自然要回她的海蛟族,做她的首领,只盼能在这短短的十日之中,多教会依巫一些玄承,也好让她这个首领做得风风光光才好。

九日时光弹指而过,这一日就该诸器归一了。原承天正想指挥神蛟,陆沉星,玄焰启炉,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神蛟听了,今日是你投纳门庭之日,你莫要打错了主意,惹怒了周祖,否则周祖盛怒之下,七寒海便成了死海一座,你纵是不为自己打算,也需为你这些徒子徒孙着想。”

说到这里,那女子就是轻轻一叹。

原承天暗道:“这女子莫非就是玉贞,当日她在吕祖席上调酒配茶,倒也不曾开口过。听她话后叹息之声,对周祖的行径也是瞧不过眼,只是不敢违拗此人法旨罢了。”

用神识向外探去,果然就是吕祖的女弟子玉贞。

神蛟听到玉贞此言,忍不住怒气勃发,冷冷的哼了一声,也幸好他知道此刻极是关键,不敢大意了,一直在努力的抑制胸中怒气,否则真要发作起来,这座洞府怕也要被掀个底朝天了。

而除了神蛟之外,其他诸人听到玉贞的传言,神情也是各不相同,陆沉星自是浑不在意,玄焰却是好奇抬头,至于海蛟族三名弟子,则是吓得脸色大变了。

那仙修大士是何等的手殿,若是杀将进来,虽不会将三名真修之士放在眼中,可城门失火怎能不殃及池鱼,一旦双方动手,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

三人虽不畏死,但因做错事自尽和死在别人手中,这滋味却是大不相同。

唯有依巫倒是镇静如恒,那玉贞说了什么,她又怎会记在心中,眼瞧着百岳刀器成,与原大哥相处的时光,也是一刻短去一刻了。

原承天暗道:“此刻情景,正可动用‘梵’字禅言。”口中诵出此字禅言来,空中现出一个斗大的“梵”字,忽的无风自碎,化为无数粒极细微的金屑,向殿中诸人头顶落去。

也不等落到头顶,那禅言金屑之影就化为乌有,不过殿中诸人齐觉心中一静,别说外面只是玉贞传言,就算是周祖亲至,也不会心境起伏,这禅言之妙,竟至如斯。

神蛟叹道:“原兄于仙修诸术,竟是无所不修,端的是世间奇才,本座反倒要承你安抚,着实是惭愧了。原兄只管依法制器,若有事故,自有本座承担。本座就算万死,也绝不会让一人踏进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