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公展颜笑道:“老朽今日方得大开眼界,知道何谓智珠在握,黄雀在后了。原来此事早在大修意料之中。”

原承天道:“种种疑团聚在一处,慕氏意图不言自明,唯独料不到慕行云替我护法,这才使丽仙一场虚惊,好在早将金偶连夜唤来,总算是有惊无险了。”

黑齿公道:“众人皆以为大修一到洗魂台,就得身不由已,受那洗魂阴风御控,大修却有何妙法,得以保住元魂不受影响?而在这洗魂台上,周遭又是澄境为屏,却用何法及时召来灵偶护法?这两件关键处,老朽着实想不明白。”

原承天道:“黑齿公一言中的,瞧出来的果然是关键所在了。在下对这洗魂台的诸般禁制,尚算了然,因此临来时,便制护魂符一道,贴在天灵处,洗魂阴风故而难动在下元魂。人皆道我来洗魂台是为洗魂,却不知在下实为他人做嫁衣,此次前来,专为他人洗魂。在下明知洗魂台边危机四伏,又怎肯擅自洗魂,致诸修于凶险之地?”

黑齿公拍手笑道:“大修可是将老朽也骗过了,刚才提心掉胆,实为平生之未遇。”

虎隐道:“可是大修尚未说明,这洗魂台边禁制甚强,就算慕行云的七月心刀,也被耗去大半威能,而大修真玄皆无,如何调动金偶,及时前来护法?那金偶既然要经过澄境,必然也是真玄皆无的。”

原承天笑道:“苏元二氏守护此处,怎能不设想周全,一来这澄境好不厉害,二来那苏元二氏所设禁制亦是强大之极,因此这般紧要处,苏元二氏却不曾派遣大能修士镇守,全因这澄境禁制之强了,但这洗魂台,却有唯一的一个破绽。”

虎隐道:“正要请教。”

原承天道:“澄境禁制虽强,却仍然锁不住心神一动,那七月心刀能突破禁制,实因这项大法是以强大心力引来天地大能,因此这里的禁制虽强,也无法完全耗去心刀银光。若是换成其他法术,任他再强,也未必能过得了这禁制的。”

虎隐这才点头道:“既然是锁不住心神一动,大修与灵偶心神相通,自然御控自如。”

原承天道:“正是此理了,那金偶虽远在数十万里之外,好在周氏空字诀可传遍天下,金偶得知讯息之后,连夜赶来,早早就隐在这洗魂台边,那澄境虽耗去他全部真玄,但既然他在此已藏了大半日,就算不去服什么真玄丹,也可慢慢恢复了。”

黑齿公哈哈大笑道:“虎隐,又何必再问,若论原大修的修为境界,世人超过他的比比皆是,唯这‘料敌机先’四字,却是他人所无,既然已是料敌机先,自然可从容安排了。”

原承天道:“‘料敌机先’四字谈何容易,要知道那人心变化,最是难测,先前我本以为成竹在胸,却哪知慕行云竟会出现,并且竟是替我护法。”